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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高等教育的困境

彼得·希夫 历史之瞳 2019-08-19

前言

  教育是人生的起点,也是观察社会的重要窗口。美国高等教育虽然长期处于世界领先水平,但依然问题重重。从哈佛到斯坦佛,都看到明显的倒退迹象。通过本文,不止可以看到美国高等教育的问题,还能帮助理解二个重要问题:

  为什么教育界普遍支持驴党?

  为什么驴党鼓吹选民低龄化?

  先看下三个人的故事


  故事一 印度小哥的医学梦

  有个Vijay印度小哥,他的梦想是上医学院。当他看到各方面都比自己优秀的朋友却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有,他很沮丧,经过分析,确认问题出在1960年代肯尼迪时代推行的“教育平权”规定——如果用印度裔美国人来申请,根本就没有机会,因为要照顾学习成绩差的黑人或拉丁裔。于是他伪装成黑人,剪了个光头,加入黑人学生组织,还将自己名字改成非洲化的“Jojo“。

  效果怎么样,他最后获得哈佛、耶鲁、哥大在内的11所学校的面试邀请,最终成功进入圣路易斯大学医学院就读。而那所学校对学生GPA平均分的要求,大概在3.84。这位印度小哥的成绩是多少呢,是3.1分。因为肤色,低分录取。

  再来一个更猛的


  故事二 斯坦福的BLM神话

  斯坦福是世界前几位的名校,本科录取比例为1:20。通常来说,大家都会认真填写大学申请书的各种问题。但有位Ziad Ahmed不走寻常路,他面对斯坦福申请书中的问题“什么对你很重要,为什么”,写下100个“黑命贵”(Black Life Matters,以下简称BLM)。


100个BLM


  结果呢,斯坦福录取通知书写着:“每个看过这份申请书的人都会被你的热情、信念、成就等折服。你和斯坦福大学是绝配(a fantastic match),你将给我们的校园带来新的力量。”


斯坦福录取通知书的赞美词


  当然,他的光环远不止于此。Ziad Ahmed还获得了全美学生“普林斯顿种族关系奖”,被奥巴马授予“美国穆斯林变革者”的光荣称号。

美国穆斯林变革者的光荣称号

普林斯顿种族关系奖的荣誉

  在黑人+穆斯林的双重光环加持下,除了斯坦福,Ahmed手上还有普林斯顿大学和耶鲁大学这些顶级名校的录取通知书。因为肤色和宗教,所向披靡。


  教育平权,是指压缩成绩较高族群(比如白人、华裔、印度裔)的录取比例,增加成绩较低族群(比如黑人、拉丁裔、穆斯林)的录取比例。上面两个案例,就突显了上述平权政策的荒谬性。打着平均主义的旗号,收获了族群歧视的结果。

  这样的教育理念下,能够培养出什么样的人才呢?举一位华人的例子


  故事三 华人杨安泽的总统梦

  马上就是2020大选,华人杨安泽宣布参选总统。从积极参与的角度,杨的行为值得赞赏。而作为政治人物,我们更需要关注他的竞选理念。

  杨安泽以“人性至上”为竞选口号,提出每个月向18岁至64岁的美国人发放1000美元,不论他们的收入和职业。钱从哪里来?机器印出来,或是天上掉下来!反正是发钱,那干嘛不多发点,每人发2000块岂不更好。

  另外,他支持将法定投票年龄降至16岁。16岁的青少年,都无法独立生活,对社会毫无贡献,有什么资格参加公共决策?如果说大家一起分钱,干嘛不降到15岁,甚至14岁!

  难道杨先生是文盲,或者象AOC从小生活在底层?让我们来看下杨安泽的成长环境和教育经历,他出生于华人知识分子家庭,本人就读于常春藤名校布朗大学,取得经济学艺术硕士和政治科学学位,后进入哥伦比亚法学院取得了法学博士学位。这位受过良好教育的社会精英,却连基本的经济学和政治学常识都没有。平权模式下的教育,终于收获了智力急剧下降的结局,这实在是美国教育的悲哀。




  教育是一个国家强大的根基,很明显,美国的高等教育出了很大的问题。彼得·希夫在《国家为什么会崩溃》一书中,剖析了美国高等教育的深层次问题

 

教育开支是否值得?

  每当有人呼吁增加教育经费时,我们就不再思考钱到底应该怎样花才更好?现实已清清楚楚地告诉我们:更多的花销并不一定会造就更多、更聪明的孩子。

  在国家层面,一个反差巨大的情形将长期呈现:原本高昂的教育开支继续增加,原本不低的教职工/学生比继续提高,但考试成绩却不见提高。卡托研究所的一项研究发现,去除通胀因素,学校经费在1970~2007年增加了140%,教职工/学生比的增幅超过75%。与此同时,在NAEP(美国国家教育进展评估)考试中,阅读和数学的成绩停滞不前,理科成绩甚至有所下降。

  从不同地区看,我们也很难找到教育开支与教育成功之间存在任何相关性的证据。根据2010年的一项研究,在哥伦比亚特区,政府为每个学生支付的教育经费高达16,353美元。虽然只有两个州超过哥伦比亚特区,但它的毕业率却是全国倒数第二,仅为56%。纽约州以16,784美元的水平排在学生人均支出额的第二位,但在毕业率方面则是倒数第三。

  毕业率最高的是威斯康星州,但有15个州的学生人均教育经费超过该州。不过,这些学生人均教育支出额都不是纳税人承担的真实成本。每个学生的实际支出,真实成本与披露成本之间差异巨大,某些情况下,真实数据甚至达到官方数字的两倍。

  官方数据往往依赖于过时或不完整的数据,而这些数据又倾向于忽略新建及改建等大规模投资。高等教育的情况几乎如出一辙。大学学费扶摇直上,但真的有人认为教学质量同样会直线上升吗?最有可能的情况是,体育馆和学生活动中心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奢华。 

  大学教育的价值正在遭受越来越多的质疑。学生的债务负担日益加剧,他们的学习成绩却每况愈下。越来越多的评论家和父母开始怀疑这样的代价是否值得?

  而学术界在做什么?他们不遗余力地杜撰研究成果,声称上大学(尤其是名牌大学)是一项极具回报性的投资。乔治敦大学最近进行的一项研究表明:“一般来说,获得硕士学位还是值得的,他们往往可以拥有更高的收入。”

  在与杨百翰大学及康奈尔大学联合开展的一项研究中,兰德公司发现:“所有证据都显示,名牌大学毕业证可以带来可观的经济回报,而且部分证据还表明这种超额收益会在较长时期内持续增长。”

  当然,名牌大学和常春藤联盟的毕业生收入确实相对较高,但这并不能证明大学的价值。帮你赚到更多钱的或许是你在大学里掌握的知识,抑或是帮你考入大学并拿到大学学位的天资。

  设想一下,谁更有能力考入大学、修完学业、拿到大学毕业证呢?与那些没有读过大学的人相比,这些大学生又有哪些特殊之处呢?

  首先,读大学的孩子可能更聪明。聪明的孩子更有可能在学术能力评估测试中取得高分,因而也更有可能考入好大学、拿到奖学金,使其大学之旅更轻松。此外,聪明的孩子还更有可能顺利完成学业,拿到毕业证。

  其次,勤奋好学的孩子也更有可能进入大学。他们在高中阶段就取得了优异的成绩,而且同样更有可能完成学业,顺利毕业。富家子女进入大学的概率也相对较大:他们对未来往往有更高的期望,更有能力承担大学期间的费用,而且在毕业之后往往有更好的工作机会。此外,这些孩子进入私立大学或公立大学的概率更高,而且大多会参加预科班,从而进一步增加进入名牌大学的机会。在他们当中,因经济拮据而辍学的可能性很小。

  如果父母都读过大学,孩子上大学的概率较高,他们不仅更有可能考入大学,而且更有可能顺利拿到学位。

  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到底谁能拿到超过平均水平的薪酬呢?越聪明的人,收入越多。当然,很多聪明人对金钱不感兴趣,或者他们的职业在情感上带来的满足感高于经济回报,但研究发现,在大多数情况下,收入与智商之间存在关联性。

  如果你是一个勤奋工作的员工,那么与工作干劲不足的同事相比,你当然更有可能取得较高收入,因为你的效率更高,也更容易引起上司的关注。

  同样,出身富足家庭本身就是上天赐予你的财富之源。富有的父母当然也更有可能为你带来更有利的社交圈,为你打开事业之门,为你步入成功之旅铺平道路。

  私立学校和名牌公立学校也是考入大学(尤其是名牌大学)的捷径。在这些学校,无论是教师还是家长,心里都藏着一个秘而不宣的期望:这里的学生就应该读大学。这些学校设有专职顾问,帮助学生报考大学,协助他们申请入学资格。

  最后,如果你的父母都是大学生,那么他们当然希望你能追随他们的足迹,而且他们的母校接收你的可能性更大。

  换句话说,帮助一个孩子考进大学并顺利完成学业的所有因素同样也是以后提高他们收入的因素。大量研究揭示出这样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大学学位与收入之间存在着极强关联性。但这种关联性只能说明高收入者与高学历者之间有很多共同之处,并不能说明大学学历一定会带来更高的收入。

  大家都知道,关联性不等于因果性,但摆出这些数据的学者似乎没有这个概念。真正的统计学者可以对这些学术能力评估测试及高中考试的成绩进行调整。这样,你就会发现学位带来的优势极其有限。

  2011年,《纽约时报》对上述兰德公司、杨百翰大学及康奈尔大学联合研究中提及的数字进行了分析:1999年,来自普林斯顿大学和安德鲁·梅隆基金会的经济学家对艾迪及其同事采用的数据进行了研究,他们从不同的视角对这些数据进行了解读:他们对知名大学学生及其他具有“能力明显相近”(以学术能力评估测试得分及班级排名表示)但因偶然因素被知名大学拒绝的非知名大学学生进行了比较。在这两个群体中,毕业生的收入并没有显现明显的差异。由此看来,平平淡淡的低成本成才之路或许更可取。

  在上大学是否值得这个问题上,我想你也会得出相似答案。对于高中各项考试的平均分、学术能力评估测试成绩及人口特征类似的高中毕业生与大学毕业生(不包括更高学历获得者),如果对比一下他们的终生收入(扣除获得学位成本后的净额),我猜想没有大学经历者的收入或许会高于大学毕业生。除了大学本身的成本(加上利息)以外,还有因学习和不能工作而损失的时间和工作经验,这使得有能力的辍学者在事业上或许更成功。他们更有可能成为企业家,拥有更强的自信心,而且更敢于逆流而上。

 

学历是求职成功的必备条件吗?

  如果考虑到各种数据及各类因素的调整,或许还可以说明大学学位具有一定经济价值,但即便是这个事实也不能证明大学确实能带来具有真实价值的知识或技能。我认为,学位的所谓经济价值在很大程度上只是雇主的一种思维偏差。

  但还是有很多雇主认为,大学教育是有价值的。不管他们对错与否,大学学历依旧是一项硬指标。让人痛心的是,这也成了很多父母送孩子读大学的一个重要原因:尽管教育一无是处,但雇主(尤其是大公司的雇主)还是要求求职者满足这个条件。很多公司高管或负责招聘的管理者年纪都相对较大,他们思维陈旧,始终把大学当作提供真正教育和技能的地方。

  设想一下,当数百万家庭为子女求学而投入巨额财富时,在多大程度上将导致无经济价值呢?

  作为雇主,即便你认为大学教育没有价值,也会指望它发挥一下筛选功能。考入大学并拿到学位确实可以证明一个人善于学习并具备一定的能力,尽管它不代表任何重要技能,但能体现基本素质。

  毋庸置疑,拥有大学文凭对获得第一份工作至关重要,但是在寻求第二份工作时,第一段工作的阅历远比学历重要得多。随着工作时间的延长,教育背景对人才的筛选功能与非理性的亲学历偏见必然逐渐消除。随着越来越多出自这个日趋僵化的高等教育体制的“人才”成为公司招聘主管和所有者,大公司开始采取更精确的人才筛选机制,小公司则日趋灵活且富有弹性。

  这同样是一种泡沫。当下,高等学位的大部分价值只是源于一种错误认识:它具有价值。不过这种价值就像2006年的拉斯韦加斯房地产泡沫,幻觉大于现实。随着社会偏见的弱化,高等学位的价值必将回归当前教育体系的真实价值,绝对不会这么高。

 

虚度光阴、浪费精力的大学生活

  今天,有多少大学毕业生认为他们在大学里能学到必要的知识或技能呢?你是否认为当下的高等教育真的无比重要呢?美国大学教育留给我们的印象多半是遍布校园的酗酒行为、填鸭式的教育、伏案打瞌睡的学生,还有教师终身制带来的不思进取,所有这一切都表明我们不应对学位的价值寄予厚望。

  具体而言,就是我们不应该强求每个人都要获得学位。说得更明白一点儿,并非每个人都是上大学的材料。从智商的定义上说,在18岁的美国人中,肯定有一半人的智商低于平均值。

  拥有超过平均水平的智商并不意味着你就是读大学的材料。虽然说起来不难,但大多数人恐怕还没有在心理上做好上大学的准备。假如你的专注力很差,学习习惯也很糟糕,或者说得更不留情面,你的智商有点儿低,那么大学教育恐怕很难开启你的心智。坦率地说,它只能给你带来几年之久的折磨与烦恼。也可能是另一种情况:大学教育过于简化空洞,以至于它几乎毫无价值。

  这就是在浪费所有人的时间和金钱。如果不是这样自寻烦恼,把时间花费在那些毫无意义的课程上,这些学生或许可以去赚钱,掌握真正的技能。人们之所以要在大学里浪费时间和精力,完全是出于一种误导性观念:所有人都应接受大学教育。事实上,那些花费在补习课或是低素质学生身上的资源原本可以用来深化现有课程,使其更具启发性。当然,这对父母来说纯粹就是在浪费金钱。

  最大的成本还得说是学生自己付出的机会成本。有些18~22岁的孩子根本就不是读大学的材料,他们原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学习营销技巧,到实践中掌握一项技能,或是学习一下理财之道。年轻人很容易接受收入不高的工作,因为他还可以住在家里,而且在经济上也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只要掌握了一技之长,收入自然会逐渐增加,此时,他就可以离开父母的“温室”,或是找个室友合租一套公寓,并开始在经济上承担更多的责任。他们迟早会掌握足够的技能,承担起养家糊口的重任。

 

不必为读书而储蓄的情况

  任何有责任感的父母都会为孩子读大学而储蓄,这样做正确吗?大学教育是父母送给孩子的最好礼物,对吗?事实并非一贯如此。某些情况下,大学不仅浪费了孩子的大量宝贵时间,而且浪费了父母的大量钱财。大学教育或许适合你的孩子,但前提是他会勤奋学习,掌握大量知识,并最终有助于他的职业发展。很多孩子被送进大学完全是因为父母和同学认为他们应该上大学。不一定非要把孩子送进大学,更不要因此导致自己经济拮据。如果你准备为孩子高中之后的道路做储蓄,最好开立一个开放式账户。或许你的儿子想环游世界,而不是读大学,或许你的女儿在实习阶段需要你提供生活费。如果你把这笔钱存放在一个专用于教育的储蓄账户里,一旦它被用于读大学以外的活动,你就要承担一定的损失了。考虑到美国大学教育的恶劣现状,这样做的概率必定很高。年轻人可以到一家制衣店工作,或是到汽车修理厂谋得一份差事。

  如果他们能在这些领域的老手带领下工作,他们自己也很快会成为熟手。实际上,很多技术型工人的收入非常可观。西装和汽车确实价格昂贵,但有钱人也需要西装和汽车给自己撑门面。

  在这些领域,大学教育显然不能给你提供什么帮助。比较文学课程或是女性研究学肯定无助于你成为一名出色的管道工、承包商或是电气技师。

  但是对计算机编程等行业,你的确需要理论学习,不过你到一所技校或是社区大学听听即可。对很多领域而言,最好的培训就是入门伊始的亲身实践。如第三章所述,对于一个没有考上大学的18岁年轻人,学徒经历可能具有出乎意料的价值。当然,州和联邦法律都对学徒期设置了限制。

  尽管很多年轻人是在大学毕业之后开始工作,但更多的年轻人则是受益于实际工作,而不是挑选一所好大学。面对一份有希望走上高管职位的工作,没有人会等待四年之后再去圆梦。等到大学毕业时,他们或许不得不面对更萧条的就业市场,既然如此,还不如在高中毕业后直接就业。

  下一次去超市购物时,你不妨问问柜台收银员的专业是什么。对方或许就是大学毕业生,而她的专业可能是语言,抑或是历史。大学教育是如此空洞无物、华而不实,而获得大学学历在经济上又是如此得不偿失,以至于高等教育变成一场四年之久的聚会:用廉价啤酒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和朋友们一起打发无聊时光,花着父母的辛苦钱到低档溜冰场寻欢作乐。

 

上大学的成本与收益

  问题的关键并不在于年轻人在大学毕业时不一定比入学时更好,而是在于很多大学毕业生的日子确实不比没有读过大学的人好过。首先,大学让很多学生背上了巨额债务。通常情况下,大学毕业生领取的助学贷款大约2.4万美元。由于他们不得不在没有全职工作的情况下学习4年(有些可能会选择用5年完成学业),所以他们在毕业时留下一笔可观的信用卡债务当然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这笔负债或许会成为一部分人职业发展道路上的桎梏,最有前途的长期职业方向往往不是短期内最赚钱的职业。在最好的公司实习不仅可以帮助年轻人获得价值不可估量的社交圈,更是难得的职场阅历,但这份工作本身或许不会给他们带来财富,甚至在经济上只有投入、没有回报。因此,某些身背重债的人很难接受这样的低收入工作,至于能带来宝贵经历、最好培训和规范社交圈的实习,对他们来说更是一种奢求。

  在现实的压力面前,他们只能选择收入更高的工作,却无法选择这份工作到底是什么。长期来看,这却有可能是一份收入不高且毫无乐趣的工作。

  这里有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算术问题:与选择高中毕业后直接工作的人相比,那些上大学的人要晚工作4年(往往是5年),因此,没有上大学的年轻人在职场上当然更接近老板的位置,而他们昔日的同学却因为在四五年后才走出象牙塔,所以只能接受前者的领导。

  此外,当很多人走进大学之后,大学学位的价值自然也就大打折扣了。在今天的就业市场上,大学学历赋予求职者的价值或许还不如“二战”前的高中毕业证。以前,大学毕业的意义往往另有他指。在那时,只有少数人有机会进入大学,而且课程更难。如果招聘一名大学毕业生,你应该可以相信他的智商和工作能力。那时,本科学历对应聘者来说绝对是一笔价值连城的财富。

  今天,即使你只想到就业市场上找一个助手,或许也会觉得应聘者应具备硕士学位,甚至是博士学位。学位的膨胀似乎与美元的贬值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学位也在贬值,它让每个人的学位都变得更不值钱,也让雇主更难以判断应聘者的真实能力。既然提高大学入学率会带来这么多危害性,那你肯定会问:谁会从中受益呢?

  当然有,有些人天生聪慧,但却没有经过历练,他们在高中阶段表现平平,但是进入大学后便展现出超乎寻常的天赋,而且一发不可收拾。但这类人毕竟屈指可数,那么这种促使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到了18岁便涌入大学的教育政策和文化偏见到底会让谁受益呢?答案很简单,那就是教育体系本身。

  大学录取更多的学生,就可以收取更多的学费。这样,学校管理者就可以索取更高的薪酬和更豪华的住所。看看今天的大学校园,你会发现到处都是大兴土木的场景:一应俱全的学生中心,流光溢彩的体育馆,现代时尚的学生宿舍。


上大学本应更便宜

  1978~2008年,三十年间美元贬值幅度达2/3,这意味着美国民众的生活成本已增至3倍,而读大学的成本则大约增加至10倍。换一种说法,读大学的费用增速比生活成本增速足足快了3倍。相比之下,医疗成本的增速相形见绌,但后者却促使国会和奥巴马总统迫不及待地实施了一场大政府“改革”。

  在学位价值每况愈下的情况下,读大学的成本为什么越来越高呢?它当然不值那么多钱。更确切地讲,如果提供教育的成本不断下降,那么学位的价值怎么会上涨呢?

  回想一下,今天提供的教育与20年前有什么区别?互联网和计算机应该让教育变得更便宜。做一位大学教授也不再像过去那样劳心费神,教授们无须再把授课教案逐字逐句地写在记录卡上,用蜡纸复印各种各样的习题试卷,把卷宗档案小心翼翼地保存在文件柜里。计算机可以让这一切变得轻而易举,而且可以快速完成,一台基本配置的笔记本电脑只需500美元左右,而且可以使用几年时间。电子邮件、互联网和多种多样的计算机软件让很多日常行政职位失去了存在的必要。 

  此外,资料费也在下降,日光灯、椅子或床铺也不像以前那么贵。

  书籍的印刷费用不断降低,而且大学还可以使用更多的电子书,或者至少可以在互联网上找到自己需要的电子版教材,然后打印出来即可。随着越来越多的学生进入大学,本应通过规模经济削减每个学生的教育成本,人口总数的增加和入学率的提高同样有利于实现规模经济,交通通信的改善也可以让学生挑选自己最心仪的大学。

  最后,至少竞争压力应该有利于降低大学办学成本。很多大学习惯于吹嘘自己拥有多么豪华的图书馆,现在也一样,因为即便是在哈佛大学图书馆,很多书也难以找到。如果在市图书馆和附近的书店都没有巴尔扎克的作品集,那么你又应该求助于何处呢?当然是网上书店,随着很多绝版著作诉诸数字化,这些网站可以解决你的很多问题。大学可以提供重要知识体系的观点也随之动摇。

  在线教育同样降低了高等教育的门槛。当然,我说的不只是司空见惯的函授课程。今天,我们可以通过在线观看的方式学习课程,还可以实时提问,至于在线考试就更简单了。这里当然没有社区大学那么复杂的课程。

  2011年,斯坦福大学开始免费提供工程学在线授课。学校的网站将这一计划称为“SEE”(无处不在的斯坦福工程学):今天,计算机和互联网联结就是我们的全部需求。观看课程视频、查询参考书目及其他课程资料、参加测验和考试以及与其他SEE同学沟通,都会变得易如反掌。

  SEE计划包括斯坦福大学最受欢迎的系列课程:3个课时的“计算机科学简介”,这也是大多数斯坦福大学本科生都要选择的必修课;内容较为深入的7个课时的“人工智能及电子工程”。耶鲁大学也开办了一个名为“耶鲁大学公开课”的类似网络公开课,麻省理工学院提供的在线公开课则是“开放式课件”。

  网络的兴起,使得信息与知识的获得变得轻而易举,面对这些高等教育的新发展趋势,因为教育体系在行政力量的高度介入后,已经固化成为既得利益集团。自由派评论家马修·伊格雷西雅斯的观点一针见血:“这是一种凭借成本更低、使用更便捷的方式,掌握以往成本更高、更难于获取的知识的学习方式,但不管怎么说,当下这种新的学习范例不会持久。”很明显,教育系统本身,成为了阻碍改善现行教育方式的关键力量。

  上面所有因素,都表明大学的成本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居高不下,现在确实高得离谱。

 

为什么读大学这么贵?

  供给增加,成本下降,质量恶化,那么到底是什么推高了高等教育的价格呢?这个问题的关键就在于需求的无限性。为了接受大学教育,父母和学生似乎都不惜一切代价。不惜一切代价的后果,往往就是自己成了那个代价。

  享受政府补贴的学生贷款是造成这种需求无止境的重要原因。当任何人都可以借到低成本的贷款时,自然也就不会再有人对价格敏感了。即使大学提高收费,需求也不会明显减少。实际上,价格上涨反倒可以成为一所大学增加威望的手段,进而增加了需求。

  因此,原本是为了让更多人上得起大学的学生贷款补贴最终适得其反。

  联邦助学贷款计划的出炉甚至还要感谢人造卫星的发射成功。1957年10月,苏联发射了人类第一颗人造卫星,这让美国国会开始怀疑,是不是苏联的教学质量超过了美国。在苏联发射这颗人造卫星的11个月之后,艾森豪威尔签署了《国防教育法案》,旨在让更多的孩子走进大学校门。该法案促使联邦政府开始直接为学生提供10年期的低利率贷款,也就是所谓的“帕金斯贷款”。

  1964年,美国国会又提出了一项在职学习计划,按照这项计划,联邦政府负责补偿学校支付给学生参与校内勤工俭学的工资。

  1965年,作为“伟大社会”计划的一部分,林登·约翰逊签署《高等教育法案》。该法案直接创立联邦教育拨款及贷款保证金制度。贷款担保给联邦政府带来的成本显然不如直接贷款,因为只有在直接贷款违约时才需要山姆大叔出手埋单。

  1965年之后,美国国会开始不断推出越来越多的私人助学贷款。只要考入大学,那么纳税人就要为他们支付前6个月的贷款利息。如果学生违约不能偿还贷款,那就只好由纳税人全部代为偿付。如果借款人彻底破产,就可以永远摆脱这笔债务。随后,美国国会对助学贷款的利率进行了调整,承诺由联邦政府承担学生享受的优惠利率与市场利率之差。

  在奥巴马的医疗保险法案中,更进一步:彻底摒弃中间人,不再向银行提供补贴,让教育部成为大学教育的直接出资人。在未事先征询美国国会意见的情况下,奥巴马便以总统令形式直接接管助学贷款行业,这进一步增加了纳税人为助学贷款提供的补贴。首先,在偿还贷款本息时,不要求毕业生偿还的金额必须达到可支配收入的10%以上。在这里,可支配收入为超过贫困线收入水平150%以上的收入。对个人来说,这个金额一般在1.6万美元左右。

  因此,即使按贷款条款约定你每月的还款额为200美元(或者说每年需还款2,400美元),但假如你的可支配收入只有1.4万美元(即收入约为3万美元),你每年的最大还款额也只能是1400美元,即每月还为此116.77美元。奥巴马政府还出台了一项新的配套性法令,将所有未清偿助学贷款余额的宽限期延长为20年。有了这两项规定,一夜之间,你的负债有多少突然变得不再重要了,因为你现在的还款能力取决于收入水平。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再借一点儿呢?为什么还要担心学费是多少呢?

  设想一下:如果学生们知道一定要还钱的话,他们只会借取一定金额的贷款,但是如果他们知道大部分借款都是可减免的,他们是不是会借更多的钱呢?随着这些身背重债的学生加入选民队伍,增加贷款减免力度的政治压力必将日趋强大。实际上,如果学生认为所有助学贷款必将在政府的终极大救助中得以免除,这绝非无稽之谈。

  实际上,我们是为大学教育建立了一种“第三方”支付制度,而主要支付方却没有参与谈判(在下一章,我们将探讨这种制度是多么“适合”医疗服务)。大学需要高学费,学生们需要学位,但他们希望尽可能用别人的钱。正是因为这种道德风险的存在,大学才可以随心所欲地让学费扶摇直上,各种各样的补贴不分青红皂白地被纳入学费名下。

  或许有一天,免费赛车也能成为大学的补贴对象。我猜想,在这种制度行将崩溃之前,彻底实施国有化或将成为解决高等教育成本失控的唯一出路。到那时,大学教育将成为与生俱来的权利,纳税人将为所有人提供免费的高等教育,教育成本将高得离谱。这是一种典型的政府行为。补贴与监管摧毁了一个行业,随之而来的罪过都可以归结于资本主义。然后,以彻底的政府接管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也就成了顺其自然的归宿。

  1958年至今,美国国会与白宫屡次提高针对助学贷款的补贴。在此期间,学费同步上涨,最初只是小幅上涨,然后却是急速飞涨:1978年至今,学费整整上涨了10倍。

  这绝非巧合。当你对某种商品进行补贴时,并不一定可以让更多人买得起这种商品,更多的是提高了这种商品的价格,因为补贴的作用就是提高买方需要支付的价格。父母和学生可以通过学费补贴获得经济上的回报,但得到最大实惠的可能还是大学和政府。

  事实上,如果看看助学贷款担保出现之前的情况,我们就会发现大学学费始终非常稳定:

  1810~1852年,耶鲁大学每年的学费一直是33美元。也就是说,它整整保持了42年未变!1874~1918年,学费也仅仅上涨14%,用了44年的时间才达到160美元。也就是说,每年的平均增长率还不足0.4%。

  2011~2012学年,耶鲁大学的学费高达4.05万美元,在过去的10年里足足上涨了55%!值得关注的是,如此令人难以置信的上涨还是出现在2008年的金融危机和自“大萧条”以来最水深火热的衰退期间。这些力量原本应该压低市场价格,或者说至少不应该让学费飞速上涨。但政府补贴带来的价格上行推动力实在太大了,以至于经济衰退形成的下行压力根本就无阻挡之力。

  如果我们把这些数字换算为黄金标价,那么1810~1852年耶鲁大学的学费可购买1.65盎司黄金(按每盎司黄金20美元的价格换算,直至1934年,罗斯福总统使美元贬值,黄金价格为每盎司35美元)。但是从2011学年开始,如果按每盎司黄金1 750美元计算,耶鲁大学的学费可购买23盎司黄金,这就是说,达到1810~1852年平均年学费的14倍。

  我们还可以从另一个角度看待这个问题,即对比工资看看大学的学费。1914年,亨利·福特最早开始按每天5美元的价格向工人支付报酬。按照这个工资水平,一个车间工人只需工作32天,即可攒够送孩子读一年大学的学费。今天,福特汽车公司工人的日薪约为250美元,那么他需要工作162天才能支付耶鲁大学一年的学费。但今天的福特工人还要缴纳1914年尚未出现的工资税和所得税。因此,如果工资减少25%(这还是保守估计),要得到相当于日薪5美元所能达到的实际购买力水平,那么今天的福特工人必须投入216个工作日才能赚够耶鲁大学一年的学费。这整整是1914年劳动投入量的7倍。

  关键在于,尽管自由市场降低了教育的真实成本,但政府始终在阻止这些市场力量降低大学的教育成本。

 

大学生的借款成本

  促使更多的年轻人为了上大学而借款会带来很多经济成本。

  最显而易见的结果就是,到22岁时,他就不得不债务缠身,这对经济来说是不健康的。如前所述,让这些年轻人在步入职场时便已背负重债,只会限制他们的冒险精神和机会。此外,它还迫使这些大学毕业生将很大一部分薪酬用于还债,而不是用作储蓄、投资或者消费——他们放弃的东西无不具有经济刺激作用。

  在道义上,美国国会让只有18岁的年轻人背负2万美元甚至更多的债务,显然是言不由衷的伪善。联邦政府始终试图告诉我们,谁应该借款,哪些贷款是“掠夺性”的,或者说贷款者是在剥削那些不知情的借款人。还有谁比这些不懂理财的高中生对负债的真实含义了解得更少呢?

  联邦政府把债务强加给那些不懂得负债含义的人,显然是政策拙劣的最典型写照。

  在我主持的一个广播节目中,曾有一位毕业于西北大学的女嘉宾,她在拿到社会学学位的同时也背上了20万美元的债务。很难相信,有人居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借到这么多钱,花上一年时间到国外留学或许能导致你借这么多钱。显然,如果在家乡找一所学校,或是选择一所学费较低的大学,甚至干脆放弃上大学,她肯定会生活得更加悠然自得。实际上,如果可以重来的话,她注定会选择这种更轻松愉快的生活。但是在17岁时,她唯有听从家长或教育顾问的建议,选择只有凭借助学贷款才能实现的最昂贵的求学方式。

  助学贷款补贴还会给教育带来诸多负面扭曲。当美国国会为私立高校本科生提供助学贷款时,实际就是在强迫银行向学生发放贷款,而不是其他潜在的资金需求者。这就会迫使资金远离有利于实体经济的活动,转而进入有利于政治的活动。

  政府直接支持的贷款则以另一种方式导致经济扭曲。首先,这种贷款以联邦政府的资金为依托。这就是说,银行用于放贷的资金来自纳税人或是政府借款。但无论是哪种情况,都是从经济体的一个部门转移到另一个部门。同样,这些资金原本可以投资于在经济上更有前途的活动。

  归根到底,这损害了实体经济。既然银行可以无风险地把资金贷给学生,为什么还要冒险向小公司发放贷款呢?颇具讽刺意义的是,助学贷款补贴损害就业创造部门,进而让它难以为承担债务的毕业生提供就业机会。

  让拿到助学贷款变得轻而易举,这显然有利于更多的年轻人走进大学校门(尽管这也有可能让他们的未来更加光明,但或许也使他们就此陷入深渊),但对那些原本就可以读大学的孩子来说,这很可能使他们的命运就此发生变化。一方面,它推高了读大学的学费和长期成本;另一方面,它鼓励更多的年轻人不计后果地借债,让他们放弃勤工俭学的念头。

  我父亲来自一个中低收入家庭,他凭借自己的劳动读完了大学,而工作就是他能自力更生的根本原因。每年暑假,他都会找一份全职工作,四年之后毕业时,他真的无债一身轻。他的大多数朋友也都是这样读完了大学。那时,学生“通过勤工俭学读完大学”是很平常的事情,他们一般在暑假找一份全职工作,或是在学年内谋得一份兼职工作。只有富家子女才会去海边度暑假。

  你或许会说,如果能全身心地投入学业,学生能掌握更多的知识,自然会有更美好的未来(尽管大学校园的酒品消费量足以表明他们有足够的闲暇时间)。但是与毕业时身背重债的大学生相比,勤工俭学带来的破坏力要小得多。让这些对理财一无所知的人轻而易举地得到借款,只能诱使更多的年轻人借钱,而不是工作。我认为,和用一生劳作偿还助学贷款相比,通过勤工俭学完成学业肯定是更好的选择。



如果没有助学贷款?

  每次给大学生做演讲时,我都会问他们有多少人拿了助学贷款。听到我的问题,大多数听众都会默默地举起手。随后,我会问他们,如果拿不到助学贷款,他们会作何选择。大多数学生会说,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们可能根本就上不起大学。然后,我会告诉他们我的想法。

  的确,如果没有助学贷款,在座的几乎没有几个人能上得起大学。

  如果拿不到助学贷款,你认为会发生什么呢?你会放弃读大学吗?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房间现在或许会空空如也。实际上,如果学生寥寥无几,这所大学会不会关门停业、解雇所有教职工、卖出这些教学楼呢?当然不会。和其他行业一样,大学也会想方设法节约成本,或许会降低教师的工资,削减行政人员。学校或许会放弃修建现代化高档体育馆的设想。它们同样要面对任何行业都无法规避的价格压力,在这种压力下,它们唯有提高运营效率、降低收费水平、提高价格竞争力,让上大学能被更多人接受。很多年轻人在助学贷款出现之前能顺利从大学毕业,取消助学贷款之后,依旧会有很多年轻人选择读大学。两者最主要的区别是:学费会低很多,而那些毕业生则不需要背负重债,甚至会重新找到无债一身轻的感觉。

  同样不可否认的是,如果没有助学贷款,读大学的年轻人就会少得多,但这或许是件好事。

  要不要上大学对很多年轻人来说,上大学不仅是一种天大的福分,也是一笔优质投资。对于一个出身社会底层的天才少年而言,大学可能是通往成功的入口。对一个初出茅庐、勤奋学习的工程师,大学可能是迈向事业辉煌的第一步,而且是价值连城的第一步。对于充满好奇心、追求知识的孩子,大学可能会给他们带来无法估量的回报。

  但是对很多美国人而言,考入大学或许是他们一生中最大的失误。

  他们让自己背上几万美元的债务,却丝毫没有想到这笔债务到底有什么意义,或者说,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该从大学经历中期待些什么。大学未必能给他们带来良好的教育,而且还会推迟他们在实践中获取真实技能的时间。即便这段经历确实能增强他们提高收入的潜能,但更有可能的是得不偿失。

  一旦放弃所有年轻人都要读大学而不管其天资如何的想法,父母们就会重新审视他们的资源规划:用有限的资源给孩子带来最大的收益,而不仅仅是读大学。这肯定会大大减少孩子上大学给家庭带来的经济负担。此外,由于没有了政府提供的贷款担保,学费会低得多,于是所有人的家庭负担也自然会小得多。

  有些人或许会认为这不公平,有些人可以读大学,有些人却拿不到这张文凭。但我想说的是,如果上大学给一个人带来的边际收益微乎其微,甚至根本没有,那么不再把有限的时间浪费在大学里显然更明智。

  有些人擅长运动,有些人则在艺术方面有天赋,这公平吗?父母鼓励音盲的孩子追求歌唱家的梦想,这难道就公平吗?你能鼓励残疾儿童练习跳芭蕾舞吗?答案不言自明。每个人的生活本来就是不相同的,最关键的就是要认清自己的优势和劣势,并据此确定自己的职业发展方向。

  并非所有孩子都有相同的天资,父母最有资格评价自己的孩子,也最有能力帮助孩子做出最好的决策。对于一个拥有高智商、成绩优异、总能在考试中拿到高分的孩子,上大学当然会让他们受益匪浅。但并非所有孩子都能在学业上有所收获,对这些孩子来说,读大学无异于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父母的钱财。因此,站在父母的角度,鼓励孩子选择最适合自己的职业才是上策。随着时间的推移、环境的变化,一个准备更充分、更有进取心的人往往能够准确把握人生方向,在他们认为读大学最有利于实现收益最大化时选择这样的经历。我们必须应对一个令人不安的现实:太多的美国人不加区分地选择了上大学。

  我们很难接受这样现实,因为我们始终把大学当作打开机遇和成功之门的钥匙。这样的观点显然过于狭隘,读大学的确是你在很多领域抓住机遇的敲门砖,但绝非放之四海而皆准。如果你想做工程师,主修工程学当然会让你如虎添翼;如果你想当一名大学英语教授,你首先要拿到高等英语语言学学位。

  但是在美国,并非每个人都想当“知识领导者”。毕竟还要有人维修管道,有人修剪高中足球场的草坪,有人帮助房主美化园艺。这些工作都需要技能,而且无论是对于丰富个人经历还是经济回报,这些工作都是值得的。

  事实上,和一个只掌握文案工作的大学毕业生相比,技术熟练的体力劳动者更有能力创办一家小公司。在瓦萨学院拿到一个文学学士学位或许能让你顺风顺水地找到一份收入颇丰的文员工作,但显然不足以帮你掌握一门可以独立创业的技能。如果你善于种树、修筑围墙或是园艺设计,与此同时,你又丝毫不缺少独立创业的能力。只要机会成熟,你就能异军突起。

  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园艺师可以创建自己的园艺公司,他可以雇用其他园艺师做各种脏活累活,甚至可以招聘大学生打理公司的会计或类似文案工作。这些雇员或许都有学位,但他们领取的薪酬肯定比雇主少很多。

  有些人会觉得这样说不够礼貌,甚至会质问我:你为什么说我的孩子只适合修剪草坪?这简直就是在鼓吹精英论!绝不是,所谓的精英论是一种歧视论论调,它认为任何体面的工作都应该西服革履地坐在高雅别致的办公室里。精英论的实质就是歧视体力劳动者、创业者和小企业主。

  科尼利厄斯·范德比尔特在11岁时辍学,到父亲的渡口打工。16岁时,他就创建了自己的航运公司。几十年之后,范德比尔特已成为腰缠万贯的航运大亨。比尔·盖茨也在大学期间选择了退学,中途放弃学业的还有Facebook创始人马克·扎克伯格。

  显然,在美国这样一个勤奋和天分必将得到回报的土地上,成功并不一定需要上大学。我们没有必要再自欺欺人地说服自己:大学是事业成功的必备前提。


美国最年轻驴党女议员寇蒂兹就是现代教育的奇葩,她的所有政治理念,就是加税印钱,给穷人福利。相信她很快就能象师傅桑德斯一样,摆脱贫穷,成为百万或千万富翁。


小结

  并非大多数人都应该接受高等教育。对于很多孩子来说,读大学无异于浪费自己的生命和父母的钱财。父母应当用有限的资源给孩子带来最大的收益,鼓励孩子选择最适合自己的职业才是上策,而不仅仅是读大学。

  美国的大学提供了越来越质次价高的教育。在费用越来越高昂的同时,文凭的含金量大幅贬值,硕士博士满天飞。教育泡沫化的受益者是整个教育体系,有报道称,名校专门设立的教育平权办公室,主管的年薪超过十万美金。

  当然还有鼓吹人人上大学的政客们,驴党普遍把免费教育作为竞选纲领:上大学不要钱!但问题是谁出钱,当然是别人出,反正不是自己出就行了。为了能够上台,驴党推动降低选民年龄也就顺理成章了。这些还在依靠父母和福利生存的人,在各种免费口号的刺激下,自然是驴党的铁杆支持者。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免费的大都是最昂贵的。所谓的免费教育,就是化别人的钱,办别人的事,这样的教育能搞好才是怪事。但在普选制下,这实在是:合法抢劫成正义,福利窝里养傻子。


  彼得·希夫在书中感叹,支持教育的理想很美好,现实教育的问题很骨感。美国政治家可以划分为保守派和进步派、强硬派和温和派,或者是加税派和减税派,但是在教育这个问题上,所有人都属于一个派别:支持教育派,更具体地说,就是支持公立教育。

  支持教育通常意味着支持加大教育开支,支持加大教育开支的后果却是损害了教育质量。人们在如何改善公立教育和高等教育问题上始终争论不休,但永远听不到政治家们敢说在公立教育上投入太多,或是孩子们花在课堂上的时间太长。反对教育,就如同反对母亲、反对美国。在政治上,任何减少教育经费的举措都是不可行的。你听过哪个政治家说“教育经费已足够”呢?你听过哪个公众人物宣称意欲减少高校入学人数吗?

  彼得·希夫指出教育的客观现状戳穿了人们精心编造的谎言。人们必须承认,美国的教育存在诸多不尽如人意之处。美国政府在“12年义务教育”上的开销太大,而不是太少。美国人在大学教育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和资金。

  美国教育这么多问题,怎么解决呢?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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